寻找武夷岩茶的“岩韵”(散文)

   西湖龙井资讯平台5月15日讯：也许，只有前世与茶有缘的人，才会去武夷山寻茶。

　　一千二百多年前，被后人誉为茶圣的陆羽，遍访名山，始创《茶经》。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唐代茶人，虽然极其了解茶事水品，但在《茶经》中并未详细收录点评武夷茶，只留下一篇《武夷山记》，以及“往往得之，其味极佳”这句话。

　　仿佛是难解的偈语。风雨轮回，岁月流转。千年以后，茶圣可能没想到，还没来得及对武夷茶说的那些话，反而给了后来的茶人更大的表达空间。

　　由青香至清香，进而得花香果香的武夷茶，依然在岩上吐露芬芳。

　　轻啜一口，杯底见香。这种芬芳里有山的影子，水的声音，还有人的气息。是为岩韵。

　　长在山上的岩韵

　　就像铁观音茶的音韵，凤凰单丛茶的蜜韵，冻顶乌龙茶的清韵一样，在众多茶人的眼里，由武夷山孕育出来的岩韵，是武夷岩茶无可替代的特征。

　　也有人说，岩韵之美，更多的是一种情趣，或者说是存在着许多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意味深长。

　　那么，岩韵到底从哪里来？

　　就字面而言，岩韵一词，从著名茶学家林馥泉先生“臻山川精英秀气所钟，品具岩骨花香之胜”中的“岩骨花香”脱胎而来。岩韵的形成，具有强烈的地域性，在传统意义上，只存在于正岩茶中，也就是现在的武夷山风景区72平方公里地区所产之茶，其中又以著名的“三坑两涧”为代表。

　　武夷的美感在于山。有了山，才有了岩韵。有了岩韵，山又有了不同的美。说到这里，不能不提到武夷山九龙窠悬岩峭壁上的大红袍母树。

　　九龙窠位于一个幽深的峡谷内，由九条石骨活似龙行而得名。要看到岩壁上举世闻名的六株母树，必须花20分钟穿过长长的峡谷。峡谷内，石径曲折蜿蜒，起伏有致。一路行来，路两旁依次可见的是水仙、肉桂、金桂、北斗等三三两两的茶园。半途中，抬头望见摩崖石刻中的“晚甘侯”，字的写法引来好奇的参观者一笔笔确认。

　　这些场景，像朝圣，又像是去见一个老朋友。

　　怯怯的，惴惴的，又带点兴奋，终于见到了六株大红袍母树。望过去，枝桠壮，绿叶浓，虽然生在石罅小土堆上，但适宜的日照、气温，让它们历经数百年依然精神抖擞，气宇轩昂。

　　同行的茶友说，有种莫名的感动。茶友的话是种提醒，或许从这几株母树发芽的那一刻起，“岩韵”就在山里、在岩壁上开始生长了。

　　映在水中的岩韵

　　在所有的语言中，碧水丹山，是武夷山最好的前缀。

　　武夷山里溪流随处可见，岩泉络绎不绝。这就为岩茶的岩韵花香，提供了承载。

　　泡茶喝，水质关系很大。同一款茶，不同的水，味道也不同。陆羽在《茶经》中提到，泡茶时以山溪泉水为最好，河中之水为中等，井中之水为下。这说明，古人泡茶时也很讲究水的选用。不仅是古人，今人对水的认识，毫不逊色。常有人说，水质能直接影响到茶质，如泡茶的水质不好，就不能正确反映出茶的色、香、味。

　　所以，在武夷山，除了岩茶本身，武夷山人最引以为豪的就是纯天然的水了。

　　他们会对你说，在山里随便打一壶水泡茶，都能让岩茶在十多泡甚至二十泡后，仍然不失其韵。

　　他们还会对你说，要学会珍惜在武夷山的日子。离开了武夷山的水，岩茶之味，就少了许多。

　　这些话听起来有点玄乎，但它能让你明白武夷岩茶和武夷之水之间的亲密关系。当然，这或许真的是许多游客在武夷山喝到岩韵十足的好茶，而拿回家一泡，味道全无的原因。

　　武夷山最有代表性的水，是广为人知的九曲溪。因武夷山有三十六峰，九十九岩，峰岩交错，溪流纵横，九曲溪贯穿其中，蜿蜒十五华里。又因它有三弯九曲之胜，故名为九曲溪。

　　要了解九曲溪，则要撑着竹筏顺流而下，从星村的九曲，弯弯折折，行到武夷宫之前的一曲。而要真正欣赏九曲之美，最好的办法是听竹排工的介绍。

　　九曲溪每天都是新的，九曲溪最美的风景都和茶有关。不少热心纯朴的竹排工会主动和人聊天，并邀请乘客对身边的山水评头论足。

　　一个多小时的行程，让许多人由衷感叹，坐在九曲溪竹筏之上，抬头可见山景，俯首可观水色，侧耳能听溪声，伸手能触清波，动中有静，静中有动，让人领略到石刻中“渐入佳景”的意境。

　　此时，智者乐水的心绪，就像品尝桌前那杯茶，用武夷之水泡出的绝美岩茶。

　　藏在心底的岩韵

　　在武夷岩茶的发展过程中，岩韵的形成，离不开武夷山的茶人。

　　栽培、采摘、制作，只有他们把茶当成最珍贵的礼物，从宽厚的青叶到条索匀称的成茶，茶的生命在茶人的手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精心拿捏，依然鲜活如故。

　　在制茶过程中，制茶师经常说，岩茶要经过萎凋、杀青、揉捻等过程，最重要的是，要让它们死去活来。不言而喻，在制茶师眼里，一片又一片的茶青，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精灵。如果有片茶青不小心掉落在地，管理严苛的制茶师绝不会允许徒弟们踩到它。

　　制茶师说，要尊重它们，它们才会回报你。

　　制茶师还说，不会尊重茶青的人，不是茶人。

　　好茶离不开天时地利，也离不开人和。对于岩茶来说，不仅制茶人给予相应礼遇，品茶人更应以谦和之态领略其味，否则岩茶中迷人的兰花香、蜜桃香、桂皮香等等，是无法沁入心脾的。

　　此时，岩茶需要诗意的表达。

　　张艺谋在武夷山用他喜欢的画面和色彩，导演了山水实景的《印象·大红袍》。和其他的印象系列一样，视觉震撼，台词感人：

　　我问茶/杯中何物;

　　只教生灵起舞/山水共鸣；

　　杯中何物/直教人相约来世;

　　生死相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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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句又一句对白，像是在说茶人，又像是在说茶。

　　带回茶，带回放下。

　　虽然眼前没有那杯茶，但心头仍然能一一闪过那些话，那些人。

　　沁人心脾的岩韵真的来了。也许，它从来没有离开过。

有竞争才有进步嘛